目光相接时，他没有笑，也没有收回视线，反而在笔记本页边用笔尖，缓慢写下一行小字：
【昨晚你声音太小了，我几乎听不清。】
苏念笙猛地低头，喉头发紧。
他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？
她咬着笔盖，耳根发烫，忍了又忍，还是悄悄从抽屉里拿出笔，在课本边缘用极小的字回了他一句【谁让你靠那么近的。】
不到三十秒，那张纸条又被折成细条，绕过座位夹缝推回到她的书本中。
【靠近是你允许的。】
苏念笙只觉得呼吸都乱了，脸埋进手臂里好几秒才让自己冷静些。
而下一秒，沉予安竟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靠后一点，腿不着痕跡地往她这边微微伸过来。
她穿的是制服裙，膝盖以下没被桌布遮住，一开始只是轻触，她吓得轻轻一缩，却被他反手稳稳顶住了脚踝。
手掌像是黏住她，不许她后退。
那动作不算明显，却曖昧得几乎让她坐立难安。
老师的声音变成了背景杂讯，她的注意力全被那节骨分明的膝盖、那贴着小腿骨的位置牵走，还有他不紧不慢地挑衅着，在桌底下进行一场没人知道的控制与撩拨。
她试图转移注意力，低头写题，但手微微发颤，笔跡抖得不像平常。
就在这时，她收到另一条来自他的字条：
【你现在，很想躲开吧？】
她的眼睛一震，指尖忍不住回了句：
【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。】
但沉予安只是回她一个笑，眉眼里没有丝毫悔意，只有越发深的勾引。
【你生气的样子，我也想亲。】
苏念笙快疯了。
而偏偏这节课最后十五分钟，老师竟点名让两人一组出来在白板上讲解刚刚的错题，点到的组别正是她和沉予安。
她不敢相信地看向老师，又转头看他。
而沉予安，已经站起来，替她拉好椅子，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：
「放心，我会让你在黑板前也站不稳的，但不是现在。」
那声音轻到只有她能听见，却像火烧过耳根，烧到心窝。
下课钟声一响，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。
有人奔去买饭，有人趴在桌上补眠。林芷安和段思齐也出去了，说要去食堂帮她买喜欢的凉皮。
苏念笙本想跟着一起，却在书包还没拉上时，手腕被一只熟悉的手扣住。
「去哪？」沉予安凑近她，声音低沉得像午后刚解开衬衫最上釦的松动气息，「午休不是说好了跟我去楼上？」
「……哪有说好。」
「那现在说也来得及。」
她瞪他一眼，但还是让他拉着走了。
他们没往食堂方向去，而是上了教学楼后栋的顶层，那里有间旧自习室，几乎不对学生开放，但沉予安有钥匙据说是以前为了社团佔场留下的。
门轻轻一推，室内冷清静謐，只有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，地上浮着斑斑点点的影子。
门一关上，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。
「你疯了吧，万一有人来怎么办」
「没人来。」沉予安靠在她身后，语气温柔却不容抗拒「而且你不是也不想走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