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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二驴感觉差不多了,双手擎刀举到眼前仔细观察着,那刀刃已经锋利无比。但他还不放心,抬手轻轻地一挥,砍到旁边的一棵苞米青杆上,那半截苞米棵子就轻轻落地。他非常满意:魏老六的孽根不会比苞米棵子还硬吧?一定要斩断那孽根,而且还是要在狗男女交合的时候……

金凤开口叫道:“二哥,咱娘让你晚上回家吃饭,你早点回去啊!”

说完,两个女孩就先回家了。

王二驴为了不引起家人的怀疑,当然要陪家里人吃一顿晚餐,说不定这是最后的晚餐了。于是他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放回到自己的家里,赶紧去了母亲家。

离开家一个多月的王二驴突然回到家里,家里人都倍感喜悦,生活不幸的阴影那一刻已经悄然淡漠。鲍柳青吩咐大儿子王金贵把家里那只打鸣的公鸡杀了。

王金贵满院子抓了一阵子鸡终于抓到了。王金贵拎出一把菜刀,一手抓着鸡的膀子和头,另一只手握着菜刀在那鸡的脖颈上颤抖着手残忍地锯着。似乎那刀不太锋利,锯了半天也没杀死那只鸡。正好银凤出来看见了,纳闷儿地说:“大哥,你咋用菜刀杀鸡呢?刚才二哥不是在磨那把钦刀吗?”

王金贵颇感意外,看着妹妹。“你二哥磨钦刀干嘛?就为了杀鸡?”

“是啊!他说鸡的脖子太硬了,要用快刀呢!”

银凤闪着眼神儿,似乎在回味那把钦刀。

“二驴子!”

王金贵冲屋里喊着,“把你刚磨的那把刀拿出来!这鸡脖子也太硬了!”

王二驴闻声出来,惊慌地看着大哥拎着半死不活的公鸡,心里在惊恐那把刀的事。

“二驴子,银凤不说你已经磨刀了吗?快拿出来呀!”

王金贵索性不用那把比锯还钝的菜刀了。

王二驴用眼睛看着在一边看热闹的银凤,心里瞬间盘算着怎样遮掩,嘴里沉吟着说:“啊!我是磨刀了,可又让我放回到柜子里了。你这不是已经杀完了吗?还用那把刀干啥?”

“还没杀死呢!这把菜刀也太钝了,不知道咱妈是咋使的?”

王金贵竟然溅了一身血。

王二驴急忙凑过来,说:“你看你,杀只鸡还这么费劲儿,要是让你杀人怎么办?”

说着接过那只还在扑愣着膀子的公鸡,另一只手接过菜刀,“把它脖子剁下来就完事儿吗!这劲儿费的!”

王二驴把鸡脖子扶到一根木头上,抬手就是一菜刀,那只鸡的脖颈当时就齐刷刷地断了,脑袋连着半个脖颈滚落到一旁。那个时候,他心里充满着仇恨,把公鸡的脖子当成了魏老六的孽根,狠狠地狠狠地劈下去。嘴里叫着:“俺让你硬!”

吃晚饭之前,王二驴一个人在母亲的偏方里一根接一根地吸烟。王金贵的媳妇李香云来到偏方里,怀里抱着两岁的小男孩儿。

李香云是一个体格健壮的女人,但健壮之中无处不透露着丰腴的美感;她的脸色不算嫩白,但隐约的红晕透漏着女人特殊的妙韵,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她那双眼睛,深沉得像两潭湖水,让你永远也望不见底儿,但那里面是让人神往的美丽风景。

此刻,王二驴的身影已经深深地映照在那两潭湖水里。

王二驴不无尴尬地移开她专注的目光,做着应答。但王二驴马上巧妙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她怀中的孩子身上,急忙从她怀中接过来,动情地亲吻着。确实王二驴特别喜欢这个小侄子,在外面打工的日子里,他会时常想起这个可爱的小宝宝。或许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孩子的缘故吧,看见哥哥的孩子就别提多亲近,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吧?总之这个孩子几乎就是自己孩子那样的感觉。

梁银凤在偏房里忙活炖小鸡,还要另外炒几个菜;金凤和银凤也帮着娘在忙活着;王金贵则在外面应酬天黑时往棚里牵牲口之类的活计;屋子里,唯有王二驴和李香云两个人哄着那个可爱的小宝宝儿。

此刻,李香云已经把孩子从王二驴的怀里接过来,放到炕上让孩子自己玩耍。

王二驴眼睛依旧望着孩子,可李香云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他。似乎她有很多话要说,但她只是一直问着他在外打工的一些情况,却闭口不谈家中所发生的丑事。那不仅是丑事儿,而且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敏感事儿,李香云是个心思深沉又聪明的女人,她当然不能先开口涉足那个不知道王二驴怎样面对的事情。但她的眼神却是不断地审视着似乎是很却平静的王二驴。

最后还是王二驴先打破那份尴尬,单刀直入地问道:“大嫂,这次魏老六和白薇的丑事儿?你好像知道一些情况,俺想从你嘴里知道那一切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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