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鹿也是。
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，贴近地面留了一道缝，光从外面露过来一点，提供了一道又细又弯曲的光。
酒后乱性这个词本不成立，只是昨晚两个人只是喝多了，醉倒是真的谈不上，尤其也提前吃了解酒药，可这不代表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没发生。姬天枫说各取所需，她单身，她当然不在意，关鹿却不行，七年了，他以为他会对琳琳一直好下去，直到两人结婚，生孩子，可眼下，他和琳琳之间必然会产生裂缝，还是他亲手劈出来的。
姬天枫看了一会儿关鹿充满怒意的脸，别过头，低声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关鹿不敢说姬天枫，因为这种事从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，他憋了一会儿，说了一句很无力的话：“你明知道我有女朋友……”
“事情就当做没发生，你拿着衣服回去，今天好好休息吧，以后照常相处就行。”姬天枫拉了一下滚乱的薄被遮住身体，也不去看他，“对不起。”
当做没发生，照常相处，怎么可能。
关鹿只觉更加愤怒，下床简单穿上衣服就出门回自己家，也没收拾一下自己。
他与琳琳的对话还停留在昨晚，他的最后一条消息“我到家了”。他本是在下车的时候发的，以为没什么事，谁想到后来和姬天枫……可现在已经上午九点多，琳
琳也没理他，摆明了因为他喝酒的事不高兴。
琳琳和他公开谈过这件事，我知道你应酬难免喝酒，可我不喜欢你喝多。
酒桌应酬，觥筹交错，不喝不行，道理琳琳也懂，但琳琳做不到接受，两个人这两个多月因为喝酒吵过几次架了，这大约是琳琳真的生气了。
关鹿只能哄：“琳琳，我昨晚到家就睡着了，我刚被闹铃吵起来，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，下次不喝了好不好？”
一连几条，石沉大海。
相比之下姬天枫就轻松多了，茫然地坐在床上，看了看只有公众号推送的手机，心底涌上疲惫和绝望，重新跌回被子里，闭上了眼睛。
她觉得心底一片空洞。
周一上班，姬天枫特意穿了一件颜色偏深，高领的职业装，挡她脖子上的吻痕，精致的妆容和往常一样，没有任何不同。关鹿也如同往常一样，穿着挺拔合身的西装，顶着一张干净清隽的脸，只是神色有些疲惫。
电梯里两人对视一眼，姬天枫笑着打招呼，关鹿却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。
发了半响的呆，姬天枫手里的烟没吸几口，差点烫着她。
捻了烟，重新点了一支，和其他几个同事推脱几句，看着几人结伴上楼去了。
事情过去一周多了，她和关鹿相处没什么变化，只有独处时气氛有些古怪，姬天枫觉得压力颇大，有些想逃。
眼看又要走神，手里的烟就被人抽走，放到嘴边吸了一口。
姬天枫：“……”
正要问是谁干这种不要脸的事，抬头一看，是顾野西。
姬天枫这个时候是真的想逃了。
她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顾野西侧头吐烟，大约是看出她想跑，手更快一步捏住她的手腕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姬天枫，你说巧不巧。”
